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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钟书

晓名
钱钟书
2013-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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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钟书,原名仰先,字哲良,字默存,号槐聚,曾用笔名中书君,中国现代著名作家、文学研究家。曾为《毛泽东选集》英文版翻译小组成员。晚年就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任副院长。书评家夏志清先生认为小说《围城》是“中国近代文学中最有趣、最用心经营的小说,可能是最伟大的一部”。钱钟书在文学,国故,比较文学,文化批评等领域的成就,推崇者甚至冠以“钱学”。其夫人杨绛也是著名作家,育有一女钱瑗(1937年-1997年)。
 

主要著作
 

  1937 《十七世纪英国文学里的中国》(论文)

  1941 《写在人生边上》(散文集)

  1945 《猫》(讽刺小说)《人·兽·鬼》(短篇小说集)

  1947 《围城》(著名长篇小说)

  1948 《谈艺录》(1949年6月版)

  1958 《宋诗选注》(人民文学出版社8月版)

  1978 《古典文学研究在现代中国》

  1979 《旧文四篇》(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9月版);

  1980 《诗可以怨》(《文学评论》1981年1期)

  1981 《管锥编》、《管锥编增订》(中华书局1982年9月出版)

  1984 《也是集》《谈艺录》(增订本)(中华书局9月版)

  1985 《七缀集》

  1988 《模糊的铜镜》(《随笔》1988年第5期)

  1995 《槐聚诗存》

  1996 《石语》(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月版)

  2003 《钱钟书手稿集容安馆札记》3卷本影印版(商务印书馆7月版)

  2005 《宋诗纪事补订》

  2011 《钱锺书手稿集·中文笔记》全20册影印版(商务印书馆8月版)(《容安馆札记》)

  《钱锺书手稿集·外文笔记》(尚未出版)。
 

著作评价

《管锥编》
 

  是一部不可多得、必然传世的多卷本学术著作。三联书店版4册(中华书局版5册)近130万字,是他研读《周易正义》《毛诗正义》《左传正义》《史记会注考证》《老子王弼注》《列子张湛注》《焦氏易林》《楚辞洪兴祖补注》《太平广记》《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十种古籍时,所作的札记和随笔的总汇。
 

  此书考论词章及义理,打通时间、空间、语言、文化和学科的壁障,其间多有新说创见,皆发前人之覆者,颇能开拓万古之心胸,推倒一时之豪杰。书中引述四千位著作家的上万种著作中的数万条书证,所论除了文学之外,还兼及几乎全部的社会科学、人文学科。
 

  此书未刊部分尚有考论《礼记》《庄子》《全唐文》《杜少陵诗集》《玉溪生诗注》《昌黎集》《简斋集》等十种书的札记。显而易见,这部高品位的著作是钱先生数十年心血的结晶。
 

  本书出版后,在海内外学术界引起重大反响。尽管出版者中华书局起初并没有为该书申报“国家图书奖”,然而,博学的评委们还是公正地将其列入了首届获奖名单。
 

《谈艺录》
 

  是中国最后一部集传统诗话之大成的书,也是第一部广采西方人文、社科新学来诠评中国古典诗学诗艺的书。全书45万字,古来诗家作品多所评骘,唐以后一些有代表性的诗人更被重点论列。
 

  本书征引或评述了宋以来的诗话近130种,中国诗话史上的重要著作几乎都被涉及。举凡作者之心思才力、作品之沿革因创、批评之流敝起衰等等,都包容其中。各节论述具体入微,多所创见,行文则或兼综、或条贯,或评点、或专论,长短自如,不拘一格。采二西而反三隅,引述西方论着500余种,内容包括曾作为思想理论界显学的佛学、精神分析学、结构主义、文化人类学、新批评和较新起的流派如超现实主义、接受美学、解构主义等等。
 

  本书是研究中国古典诗歌的必读书。
 

《七缀集》
 

  是文艺论集。本书基本上是《旧文四篇》和《也是集》的合编。收入本书的是七篇被钱先生戏称为“半中不西、半洋不古的研究文章”。此书当与《管锥编》参互而读。集中每篇文章就是《管锥编》中某一节之铺张扬厉、充类至尽;《管锥编》中每节札记则如本书各篇之缩略提纲。
 

《围城》
 

  是钱先生唯一的长篇小说,也是一部家喻户晓的现代文学经典。有论者认为是现代中国最伟大的小说之一。《围城》内涵充盈,兼以理胜于情,是小说中的宋诗。所谓“围城”,如书中人物所说,是脱胎于两句欧洲成语。英国人说:“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法国人的说法是:结婚犹如“被围困的城堡fortressassiegee,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本书的主人公方鸿渐本来不知道有“围城”之说,然而,当他听人说到“围城”,并且经过后来的坎坷,便对“人生万事,都有这个想法。”“围城”是对一种人生情境的形象概括,也是对一种心理意态的巧妙把捉。“围城”所描绘的,乃是人类理想主义和幻想破灭的永恒循环。古往今来,多少人都是从自以为天佑神助开始,而从意识到造化弄人结束。《围城》中时起时伏,处处申说的,都是理想的不断升腾和一再破灭。经常是事将成矣而毁即随之,浪抛心力而已。许多人终身处于“围城”境遇而不察,因此,“围城”完全可以作为人类身处困境、屡遭挫折的象征。钱锺书先生旁观浮生,思虑沉潜;指点世态,寄慨遥深,以形而下示形而上,使读者对人生恍然如有所知。本书风格幽默,妙譬可人,读之颇可领略汉语文字的丰赡粹美。
 

  《围城》的艺术特色:

  (1)采取大跨度的横向移动式的结构间架,以人物行踪的三点双线来布设格局。

  (2)与众不同的讽刺艺术——反仿、反讽、反论构成的机敏的讽刺。

  (3)用心灵内在的表现手法来推动整个故事情节的发展,在技术含量上更高一褚。
 

《人.兽.鬼》
 

  是钱先生的短篇小说集,共收作品四篇。其中,《上帝的梦》描写了人的孤独和人际关系的疏离;《猫》讽刺了一群无聊的知识分子,可以看作《围城》的雏型;《灵感》所表现的是自作自受和精神产品的异化;《纪念》则是写家人、夫妇间无法弥合与沟通的疏隔。
 

《写在人生边上》
 

  是钱先生的散文集。收入《魔鬼夜访钱钟书先生》等十篇。作者带着“一种业余消遣者的随便和从容”,以旁观者的姿态对世道人心发表看法,博闻善说,睿智幽默,在中国现代散文史上算得上一个独特的品种。
 

《槐聚诗存》
 

  是钱先生自己选定、并由夫人杨绛抄录保存下来的旧体诗集。钱先生自幼读书学诗,几十年间所作至少也有上千首。但钱先生自觉比较满意而收入本集的,却尚不足三百首,足见其标格之高。书中言志、抒情、感时、论诗之作,应有尽有,殊耐吟咏。其中古意、无题诸章,最具李义山风致。作者在序中自叙少年学诗门径以及编定本书之原则与经过,皆是首度披露,必能引起读者极大兴趣。
 

《宋诗选注》
 

  人们习惯于并称唐诗、宋词和元曲,其实宋诗自有其独树一帜的创造和唐诗不可替代的地位,情文并茂的佳作也不在少数。历来的宋诗选本中,钱钟书先生的《宋诗选注》是最富有影响的选本之一。钱氏对宋诗素有研究,在其40年代所著《谈艺录》一书中有关宋诗的评述已多创见,上世纪五十年代选注宋诗时,更在论述宋诗的特色与成就、评价诗人和诗歌流派及诗歌的注释等方面言人之所不曾言,提出一系列富于启发性的见解,在海内外引起广泛的反响。本书被教育部列入大学生中文学科指定书目。
 

《钱锺书文集》
 

  文集收录了钱先生的《围城》《人.兽.鬼》《写在人生边上》《管锥编》《谈艺录》《七缀集》《槐聚诗存》等部分著作,书后附有钱钟书年表。
 

人物轶事

少年生活
 

  因为伯父没有儿子,按照惯例,钱钟书一生下来就过继给了伯父。他刚满周岁“抓周”,抓到一本书,因而取名为钟书。钟书四岁,伯父教他认字。六岁,送入秦氏小学,不到半年,因为一场病,伯父让他呆在家不再上学。后来进私塾,伯父又嫌不方便,干脆自己教钟书。上午伯父出去喝茶,给一铜板让他去买酥饼吃,给二铜板让他去看小人书。锺书经常跟伯父去伯母娘家,那有一个大庄园,钟书成天贪玩,耽误些功课;伯母娘家人都抽大烟,总是半夜吃夜餐,生活无规律。一回来,父亲见钟书染上许多坏毛病,大骂,但他总不当着其他孩子的面骂。钟书十一岁,考取东林小学,而伯父不久也去世了。尽管父亲负责他的学杂费,但其它开支无法弥补,没有作业本,他就用伯父曾钉起的旧本子;笔尖断了,他就把竹筷削尖替用。钟书十四岁考上桃坞中学,父亲在清华大学任教,对钟书的作文始终不满意,他从此用功读书,阅读了大量的书,渐渐地他可以代父亲写信、写诗,父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撰写围城
 

  人生据说是一部大书。

  假使人生真是这样,那么,我们一大半作者只能算是书评家,具有书评家的本领,无须看得几页书,议论早已发了一大堆,书评一篇写完交卷。

  但是,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他们觉得看书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写书评或介绍。他们有一种业余消遣者的随便和从容,他们不慌不忙地浏览。每到有什么意见,他们随手在书边的空白上注几个字……

  这种零星随感并非他们对于整部书的结论。因为是随时批识,先后也许彼此矛盾,说话过火。他们也懒得去理会,反正是消遣,不像书评家负有指导读者、教训作者的重大使命。谁有能力和耐心做那些事呢?假使人生是一部大书,一时不易看完,就是写过的边上也还留下好多空白……——钱钟书《写在人生边上》
 

钟情于书
 

  有外国记者曾说,“来到中国,有两个愿望:一是看看万里长城,二是见见钱钟书”。简直把钱钟书看作了中国文化的奇迹与象征。

  其实如果没有《围城》,也许多数人并不知道钱锺书,但知道的人中又有谁真正了解他和他的文字?有人甚至认定他是一个爱掉书袋的学究,或把他的绝俗看成老式的清高。

  然而面对《管锥编》却有人惊叹:“其内容之渊博,思路之开阔,联想之活泼,想象之奇特,实属人类罕见。一个人的大脑怎么可能记得古今中外如此浩瀚的内容?一个人的大脑怎么可能将广袤复杂的中西文化如此挥洒自如地连接和打通?”

  他文风恣意幽默,充满智慧与哲理以及对世俗的笑骂与揶揄,他以一册仅仅十篇的散文集就位列现代散文大家,而其为数不多的几篇短篇小说更是风格迥异,寓意深刻,令人惊叹叫绝。

  他去世之后,一个热爱他的读者曾在报纸上撰文纪念,标题是《世界上惟一的钱钟书走了》,这句话,可以代表所有对钱钟书有一点点或更多了解的人们的共同心声。

  他潜心读书研究,不好拜客访友,也讨厌、憎恨别人拜访,客来常以病谢,积函多不作复。因此,在人们心目中,他的形象便越加扑朔迷离,如云中之龙,见首不见尾,时露一鳞半爪,令人想象、神往。钱钟书非故作高深,故弄玄虚,大学者惜时如金,不借口舌而扬名,不浪掷光阴于交游,此其一;甘于寂寞,不求闻达,此其二。胡思乱想是别人的事,于钱钟书却无关。
 

与杨绛一见钟情
 

  1932年春,杨绛考入清华大学研究院不久,就知道已是三年级本科生的钱钟书的赫赫大名了。钱钟书名气真大,新生一入校便都会知道他。但他的架子太大,一般低年级的学生根本不敢冒昧去拜访他,所以许多新生都有觉得他很神秘,更想一睹他的风采。

  1932年春天,在一个风光旖旎的日子,杨绛结织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同乡才子。杨绛初见钱钟书时,他穿着一件青布大褂,一双毛布底鞋,戴一副老式大眼镜。钱钟书的个头不高,面容清癯,虽然不算风度翩翩,但他的目光却炯炯有神,在目光中闪烁着机智和自负的神气。而站在钱钟书面前的杨绛虽然已是研究生,却显得娇小玲珑,温婉聪慧而又活泼可爱。钱钟书侃侃而谈的口才,旁征博引的记忆力,诙谐幽默的谈吐,给杨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两人一见如故,谈起家乡,谈起文学,兴致大增,谈起来才发觉两个人确实是挺有缘份的。1919年,8岁的杨绛曾随父母到钱钟书家去过,虽然没有见到钱钟书,但现在却又这么巧合地续上“前缘”,这不能不令人相信缘份!而且钱钟书的父亲钱基博与杨绛的父亲杨荫杭又都是无锡本地的名士,都被前辈大教育家张謇誉为“江南才子”,都是无锡有名的书香世家。真所谓“门当户对,珠联璧合”。当然最大的缘份还在于他们两人文学上的共同爱好和追求,性格上的互相吸引,心灵的默契交融,这一切使他们一见钟情。
 

童心苍老
 

  钱钟书的性格很独特,他有一般才子恃才傲物的性格,也有一般才子不具备的童心,然而面对一系列相继而来的风雨,他的童心不得不跟着变得苍老,虽然他的才气仍不减当年,但他的热情与欲望却在逐年递减,钱锺书一度开始沉默。在许多年间,他似乎没有什么新作问世,放下手中犀利的笔,他开始由创作走向研究,用半辈子寒窗的寂寞,默默地为世界文化奉献着自己的智慧。

  也许正是由于当年的《围城》和后来的《管锥编》,他不幸成为了神话或靶子。迄今为止,钱钟书被学界关注评论的历史,已经有六十多年了。六十多年来,许多中外著名人士,都对钱钟书作了极高评价,被称之为“二十世纪人类最智慧的头颅”。

  偶有文章涉及如何评论钱钟书的议题,亦歧见旁出,也有一些人认为,钱钟书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不应该给他过高的评价。一位博士生曾发表《我看钱钟书》一文,声称:“在钱钟书身上体现着中国现当代学人的根本欠缺:缺乏体系性建构的能力。”表示要给钱钟书“上课”;1997年1月《羊城晚报·新闻周刊》上也有人撰文,批评钱钟书不行,钱学有病。

  无论别人如何褒贬,钱钟书却等闲视之,1989年《钱钟书研究》编委会成立,他对这事却极力反对,曾向发起人之一、学者舒展抗议:“昆仑山快把我压死了。大抵学问是荒江野老屋中二三素心人商量培养之事,朝市之显学必成俗学。”又说:“读书人如叫驴推磨,若累了,抬起头来嘶叫两三声,然后又老老实实低下头去,亦复踏陈迹也。”
 

幽默才子
 

  1929年,钱钟书考入清华,立即名震校园,不仅因为他数学只考了15分,更主要的是他的国文、英文水平使不少同学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到清华后的志愿是:横扫清华图书馆。他的中文造诣很深,又精于哲学及心理学,终日博览中西新旧书籍。最怪的是他上课从不记笔记,总是边听课边看闲书或作图画,或练书法,但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甚至在某个学年还得到清华超等的破纪录成绩。

  孔庆茂的《钱钟书传》中曾写到一则趣事:同学中一位叫许振德的男生爱上了一位漂亮女生,在课堂上就不住地向女生暗送秋波,钱钟书本来上课就不听讲,他把许的眼睛向不同方向观看的眼神变化都画了下来,题为《许眼变化图》,没等下课就把画传递给其它同学,一时在班上传为笑谈。直到若干年后,居住在美国的许振德每提起旧事,还禁不住哈哈大笑,传为美谈。这也许是钱氏最得意的绘画作品。

  1933年钱钟书从清华外文系毕业,校长亲自告诉他要破格录取他留校,陈福田、吴宓等教授都去做他的工作,想挽留他,希望他进研究院继续研究英国文学,为新成立的西洋文学研究所增加光彩,可他一口拒绝道:整个清华没有一个教授有资格充当钱某人的导师。其率真狂傲可见。
 

痴气率真
 

  虽然是学者,但钱钟书处理起平常的事情也并不是一个“道貌的儒者”,生性率真的他反而有某些学者所不具备的痴气,甚或是“凶玩”。

  有一种说法是在“文革”期间钱钟书为了夫人杨绛与一对年轻夫妇打架,杨绛在《干校六记》中亦有记载,但后来那对年轻夫妇又站出来说杨绛之说不实。一时间,学界也被搅得沸沸扬扬,许多学者也都卷入了这场纷争,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也许我们并不关心个中曲直,但钱老先生以年迈之躯为妻子与年轻人拼力相殴,其率真痴气反倒让我觉得真实与纯粹,天下又有哪个女子可以接受一个不敢为妻子出头的男人呢?也许正是钱氏曾被神话,当我们看到他平凡的一面时反而会觉得“可爱”。

  有句老话:不为雄名疏贱野,惟将直气折王侯。但在钱钟书,也许连折王侯也不必了。

  据黄永玉先生讲“文革”期间,某天忽然有部门通知学部要钱钟书去参加国宴。钱锺书道:“我不去,哈!我很忙,我不去,哈!”

  “这是江青同志点名要你去的!”“哈!我不去,我很忙,我不去!”

  “那么,我可不可以说你身体不好,起不来?”

  “不!不!不!我身体很好,你看,身体很好!哈!我很忙,我不去,哈!”结果钱先生没有出门。

  又一次黄永玉要写一个有关“凤凰涅盘”的文字根据,但一点材料也没有。《辞源》,《辞海》,《中华大辞典》,《佛学大辞典》,《人民日报》资料室,北京城的民族学院、佛教协会都请教过了,没有!

  忽然想起钱先生,连忙挂了个电话,钱先生就在电话里说了以下的这些话:

  “这算什么根据?是郭沫若1921年自己编出来的一首诗的题目。三教九流之外的发明,你哪里找去?凤凰跳进火里再生的故事那是有的,古罗马钱币上有过浮雕纹样,也不是罗马的发明,可能是从希腊传过去的故事,说不定和埃及、中国都有点关系……这样吧!你去翻一翻大英百科……啊!不!你去翻翻中文本的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在第三本里可以找得到。”结果马上找到,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目光睿智
 

  力行不倦,打造中西文化园林

  钱钟书的涉猎广泛与博闻强记是出了名的,有大量的报道说他过目不忘,有着照相机的记忆功能。但说起他的文学成就,真正为人推崇的当属《管锥编》。

  对于《管锥编》也有着各种各样的评价,从夏志清到司马长风,从柯灵、舒展到李洪岩,见仁见智,不胜枚举。

  我第一次读到《管锥编》,却已是1994年了,在此之前也只是读过《围城》和他的部分散文及短篇小说,虽然喜欢得不得了,但真正在书店里翻动他的《管锥编》时却大有窒息之感,也许是出差在外的心情所致。当时在济南的一个古籍书店,我终于将一套五卷本的《管锥编》捧回了旅馆,连夜拜读。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第五册。其中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对前四册从先秦至隋代以来的经史子集1158页内容的增订,而第二部分是对前四册及增订内容进行的再增订。钱氏六十五岁做《管锥编》,七十二岁出版《管锥编增订》,而年近八十又做《管锥编增订》之二,以如此之高龄对自己已经功业垂成的巨著作如此缜密繁琐的订补,且旁征博引涉及中西,仅引文就包括中、英、德、法、拉丁等数种语言。其治学精神着实让人感动且叹服,似在学界未有第二人。

  柯灵赞叹道:“散文也罢,小说也罢,共同的特点是玉想琼思,宏观博识,妙喻珠联,警句泉涌,谐谑天生,涉笔成趣。这是一棵人生道旁历尽春秋、枝繁叶茂的智慧树,钟灵毓秀,满树的玄想之花,心灵之果,任人随喜观赏,止息乘荫。只要你不是闭目塞听,深闭固拒,总会欣然有得。——深者得其深,浅者得其浅。”

  将自己一生饱学之识汇于一册,将广袤复杂的中西文化如此挥洒自如地连接和打通。有人称钱钟书为文学宝库、昆仑或是大海,但在我看来,《管锥编》更像是匠心别具的文化园林,将世间文化精华移天缩地,巧妙陈置,相映成趣,打造成立体的风景,让人流连其中,惊异忘返。我曾顺着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爱上了这片“文化风景”,而钱钟书正是这座“文化园林”的向导和打理者。

  黄谨曾有言:当代学人,最不可思议者,当数钱钟书。他不仅有惊人的渊博和睿智,更有无与伦比的文化包容力;他能够像魔术师一般,把种种本不亲和甚至相互排斥的东西,不落痕迹、天衣无缝地融和在一起。此言极是。
 

民国第一才子
 

  钱钟书被称为民国第一才子。

  “钟情于书”的大学者

  钱钟书还是个幽默大师,他健谈善辩,口若悬河,舌璨莲花,隽思妙语,常常令人捧腹。钱氏的健谈雄辩大有孟子、韩愈遗风,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几乎无人不晓。俞平伯与钱钟书是文学研究所最为资深的两个学者,文研所内开会,俞平伯总是木讷寡言,独自抽烟,钱钟书则是纵声谈笑,议论风生,每每坐在一起,便构成了有趣的映照。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可称得上幽默大师的,除了鲁迅、梁实秋、老舍之外,就要推钱钟书了。《围城》的幽默更是中国现代小说中首屈一指的。如:

  学国文的人出洋“深造”,听来有些滑稽。事实上,惟有学中国文学的人非到外国留学不可。因为一切其他科目像数学、物理、哲学、心理、经济、法律等等都是从外国灌输进来的,早巳洋气扑鼻;只有国文是国货土产,还需要外国招牌,方可维持地位,正好像中国官吏、商人在该国剥削来的钱要换外汇,才能保持国币的原来价值。

  像这类幽默的语言,在《围城》中比比皆是,不胜枚举。短篇小说《猫》中写道:“李太太深知缺少这个丈夫不得;仿佛阿拉伯数码的零号,本身毫无价值,但是没有它,十百千万都不能成立。”甚至在《谈艺录》、《管锥编》等纯学术著作中也充满了机趣与幽默。1991年,全国十八家省级电视台联合拍摄《中国当代文化名人录》,要拍钱钟书,被他婉拒了,别人告诉他将要酬谢他钱,他淡谈一笑:“我都姓了一辈子‘钱’了,还会迷信这东西吗?”

  因为才高一世,所以他也颇自负自诩,相当的“狂”。司马长风在《中国新文学史》中说他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两个“狂人”之一,钱钟书的狂,狂在才气,狂得汪洋恣肆,颇类古代庄生。他的堂弟曾说过,钱钟书少年时就狂得惊人,从小就不愿说赞扬别人的话,倒批评、挖苦、调侃过不少人,说话既刻薄,又俏皮,这脾气一直未改,这些被他批评的人中有的是他的同学友人,有的还是他的师长、前辈,像朱自清、周作人、冯友兰、赵万里、吴宓,甚至还包括他的父亲钱基博在内。上大学时他就敢挑剔博学的父亲的学问,断定父亲的学问“还不完备”。大学快毕业时,清华挽留他继续攻读西洋文学研究硕士学位,他曾说:“整个清华,没有一个教授有资格充当钱某人的导师!”其狂如此!

  他架子相当大,不愿拜访别人,更不拜访名人,他曾引杜于皇的话说:“即使司马迁、韩愈住隔壁,也恕不奉访!”无怪乎当年他父亲写信命他拜访章士钊,他也懒得理会,无动于衷,后来看到章氏《柳文载要》,他还为当年没有遵父命而感到庆幸呢!
 

个性乐观
 

  1966年,杨绛和钱钟书先后被打成“牛鬼蛇神”,双双接受“改造”。这对于有些人来说,简直是噩梦。但就是在那些苦难的日子里,钱钟书也保持着一份少有的幽默。比如被迫剃了“阴阳头”,别人会觉得受了莫大的侮辱,而钱钟书却说:“小时候老羡慕弟弟剃光头…….....果不其然,羡慕的事早晚会实现。”

还会迷恋钱吗
 

  1991年,全国18家省级电视台联合拍摄《中国当代文化名人录》,要拍钱钟书,被他婉拒。别人告诉他会有很多的酬金以及曝光率。他淡淡一笑:“我都姓了一辈子“钱”了,还会迷信这东西吗?
 

何必认识那下蛋的鸡呢
 

  很多人不远万里从各地甚至国外慕名来拜访钱钟书,而他却常常闭门谢客,避之不及。有位英国女士打电话说非常喜欢他写的文章,想到家中拜见作者。他在电话中说:“假如你吃了一个鸡蛋觉得不错,又何必要认识那只下蛋的母鸡呢?”
 

从不侧身大师之列
 

  文革后的学术界,对钱钟书的文学称颂日渐声高,然而钱钟书一如即往的平静安详。他谢绝一切记者和学者的见面,曾有人把他的行为误读为“自命清高”。但深知他的杨绛说:“他从不把自己侧身大师之列,他只是想安安心心,低调的做学问。”
 

人物评价
 

  钱钟书先生,字默存,曾用笔名中书君等。

  钱先生博学多能,兼通数国外语,学贯中西,在文学创作和学术研究两方面均做出了卓越成绩。解放前出版的著作有散文集《写在人生边上》,用英文撰写的《十六、十七、十八世纪英国文学里的中国》,短篇小说集《人.兽.鬼》,长篇小说《围城》,文论及诗文评论《谈艺录》。其中《围城》有独特成就,被译成多国文字在国外出版。《谈艺录》融中西学于一体,见解精辟独到。解放后,钱先生出版有《宋诗选注》、《管锥编》五卷、《七缀集》、《槐聚诗存》等。钱先生还参与《毛泽东选集》的外文翻译工作。主持过《中国文学史》唐宋部分的编写工作。他的《宋诗选注》在诗选与注释上都卓有高明识见,还对中外诗学中带规律性的一些问题作了精当的阐述。《管锥编》则是论述《周易正义》《毛诗正义》《左传正义》《史记会注考证》《老子王弼注》《列子张湛传》《焦氏易林》、《楚辞洪兴祖外传》《太平广记》《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的学术巨著,体大思精,旁征博引,是数十年学术积累的力作,曾获第一届国家图书奖。

  钱先生的治学特点是贯通中西、古今互见的方法,融汇多种学科知识,探幽入微,钩玄提要,在当代学术界自成一家。因其多方面的成就,被誉为文化昆仑。60年来,钱钟书先生致力于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淡泊名利,甘愿寂寞,辛勤研究,饮誉海内外,为国家和民族做出了卓越贡献,培养了几代学人,是中国的宝贵财富。

  七律-祭钱钟书老街味道

  管窥锥指自成编烟海苍茫罩九天

  直面沉浮犹戏谑恣情臧否恁狂癫

  中西交错通幽径今古相承赏妙椽

  可叹中书君去后不知学问只知钱
 

贡献影响
 

  钱先生在文学研究和文学创作方面的卓越成就,对于我们建设中国新文化,特别是在科学地扬弃中国传统文化和有选择地借鉴外来文化方面,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钱先生给予中国文化的主要影响:
 

  1、是以一种文化批判精神观照中国与世界。在精熟中国文化和通览世界文化的基础上,钱先生在观察中西文化事物时,总是表现出一种清醒的头脑和一种深刻的洞察力。他不拒绝任何一种理论学说,也不盲从任何一个权威。他毕生致力于确定中国文学艺术在世界文学艺术宫殿中的适当位置,从而促使中国文学艺术走向世界,加入到世界文学艺术的总的格局中去。为此,他既深刻地阐发了中国文化精神的深厚意蕴和独特价值,也恰切地指出了其历史局限性和地域局限性。他既批评中国人由于某些幻觉而对本土文化的妄自尊大,又毫不留情地横扫了西方人由于无知而以欧美文化为中心的偏见。钱先生对于推进中外文化的交流、使中国人了解西方的学术以及使西方人了解中国的文化,起了很好的作用。
 

  2、是以一种新的学术规范发展和深化中国学研究。中国是诗书礼义之邦,中国的学问源远流长,中国学早已蔚成世界之显学。在这个领域,一方面是勤谨笃实,硕果累累,另一方面却是陈陈相因,难以出新。思想方法上的僵化固守和学术方法上的划地为牢,极大地阻滞了前进的速度。在这种亟待变革的形势下,钱先生的治学方法应运而生。他数十年间所实践的“打通”、“参互”、“比较”的方法,努力使中国学自觉地成为一个科学的、开放的体系,从而获得一个更深、更广、更新的发展。
 

  3、是以一种现代意识统领文学创作。钱钟书先生生活在一个农业国,但是,他却没有小生产所固有的狭隘保守观念;他主要研究的是中国古代文学,但是,他却没有三家村学究的陈腐迂阔做派。
 

  钱先生的创作贯注着一种强烈的现代意识,这在中国现代文学中是并不多见的,有别于同时代的一般作品而与世界文学潮流颇为合拍。特别值得重视的是,他的文学创作都不是那种生吞活剥的东西,而是具有真正中国风格、中国气派、为中国人也为外国人所喜爱的作品。
 

  4、是以一种高尚的形象为中国知识分子树立人格上的榜样。在三、四十年代,钱钟书先生不向恶势力俯首,用文学作品辛辣地嘲弄了那个黑暗社会。1949年以后,钱钟书先生虽然“经过九蒸九焙的改造”,“文革”中更是受尽凌辱和折磨,但是,智者是不可征服的。钱钟书先生在任何时候都没有忘记他作为一个学者,要为祖国和世界文化做出贡献的历史使命。他不走冷门,不投热机,不计利钝,不易操守,反对树宗立派,只是一心一意地搞研究、出成果。在当今之世,这种品格更其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