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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立志

晓名
单立志
2013-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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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立志,男,1912年出生,原东北抗日联军第七军战士、二支队二中队指导员,前苏联红军远东步兵88旅少尉排长 记者来到单老家时,94岁的单立志老人一个人在家,老人接过名片,仔细看了看,说自己眼神不太好,又说,幸亏你们来得早,要不等自己去“见了马克思”,很多东北抗联的故事也就很少有人知道了。他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现在活着的抗联战士也就二十人左右了”。 哪里有鬼子,哪里就有抗联 老人是辽宁丹东人,那时候叫安东。当年,单立志家非常穷,实在过不下去了,在他18岁那年,家里凑了点路费,举家北迁到了黑龙江虎林地区。那里人少,土地多得是,黑土地非常肥沃,可惜后来日本人就来了。 我当时在县城给人家扛活,最想的就是抗日,我不要当亡国奴,死也要死出个人样。 我1935年开始抗日,1936年就入了党。1936年东北抗日联军成立,1937年,虎林地区也成立了抗日联军第七军。当时整个东北抗联有4万人,我们第七军大约有1000多人,下面有三个师,开始我是三师七团的战士,后来当了排长和连指导员。 我们打的是标准的游击战。我们的战场除了山林大部分是荒地,草长得比人都高,我们经常埋伏在敌人进出的必经之路上,就猫在草丛里,野地里风大,就算你打滚都不容易被发现。 在所有的战斗经历中,我印象最深的是1937年4月在富锦二道林子打的那场仗。我们当时有两个师1000多人参战。那个地方都是沼泽地,人走上去,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陷进去很快就没影了。想穿过沼泽地只有一道梁,就是实土地,我们就占领了这道梁。两个连上去,机枪一架,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日本鬼子组织了几十次冲锋,都被我们打了回去,他们只好放弃了扫荡,撤回了城里,那一仗消灭了200多敌人。老人在讲述的时候一直挺着腰板,除了偶尔做几个手势之外就那么端坐着。仔细观察,记者发现老人的左腿一直是伸直的,扶他起来的时候,那条腿也没有弯曲,老人说那是完达山的冰天雪地给他留的纪念。 面对敌人包围,决心战死沙场 到了1938年,抗日斗争形势越来越严峻了。日寇为了不让抗联获得粮食和补充兵源,实行了大屯政策和十家连坐政策。 从1938年开始,敌人对我们进行了大规模围剿,我们不得不撤退到深山老林里,人越打越少,兵源弹药都得不到补充,到了冬天基本上已经弹尽粮绝。敌人屡次派人劝降,我们知道已经被包围了,知道会和倒下的战友一样死于敌人的枪口下,死于饥饿,死于严寒,但是我们没有绝望,我们还有信念,那时候我们剩下的只有抗日到底和战死沙场的决心。很长时间我们连一口锅都没有,吃的是生木耳蘑菇什么的。冬天我们就扒榆树皮,把里面的嫩皮剥下来,煮一煮,粘粘地喝下去。连续几个月我们没有吃到一粒粮食,但是我们一直在坚持。 因为有雪,敌人就跟着我们的脚印驾着爬犁追赶我们。山林里的大雪都是齐腰深的,那时我只穿了一条已经破烂不堪的单裤,没有鞋。宿营时就在雪堆里掏个洞,很多人躺下就再没站起来。 如果一个人从脚到膝盖都冻得没了知觉的时候,那么人就痴了,就会有幻觉,会觉得哪儿都是火堆,很多战友就是抱着大树死去的,因为把大树当成了火堆。人痴了之后就救不活了,而从痴到死还有很长的一段挣扎过程。很多次我亲眼看着战友发痴,看着他们从一棵树爬到另一棵树,看着他们挣扎着直至死去,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残酷呀。 客厅的空气似乎都凝重起来,老人靠在了椅背上,手抚在额头上,“想想,心里难受,难受啊。”老人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圈红了,“难受啊、难受啊”,他重复着,但没有眼泪,这种欲哭无泪的痛苦令人动容。“能活下来我已经知足了。” 东北抗日联军第七军1000多人,到了1940年撤退到前苏联境内时,只剩下不到50人。 十年家国恨,一朝终得雪 .经过休整,撤退到前苏联的抗联战士整编为苏联红军远东步兵88旅,单立志当上了少尉排长。每年到草长起来的时候,他们就会编成小分队穿过封锁线回到国内去侦察敌情。每当经过整整一个冬天的等待来到祖国的土地上,他都会趴在地上亲吻黑土地,盼着能永远留在自己的家园的那一天。1945年4月,单立志所在部队对日寇的总攻开始了,由于事先已经摸清了敌情,所以日寇很快被消灭了。 采访间歇,老人拿出一件西服上衣,上面挂着很多奖章,左胸12枚纪念章,右胸3枚勋章。老人指着一枚纪念章说,那是今年为了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俄罗斯政府颁给他的。这样的纪念章他一共有三枚。